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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6章 小媽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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範情的口中泛著一股酒香氣,他飲得並不多,嘗起來的味道甚至還有幾分淡化後的甜意。

然而郝宿卻在剛才跟其他人交談的時候飲了不少,此刻唇齒相抵,叫對方的兩分醉意變成了七分。

郝宿本就比範情更高大,略微低著頭的時候,身影幾乎將對方完全籠罩了起來。

人越摟越緊,脖子也仰得厲害,睫毛顫顫的,讓郝宿想起對方那日被他吻著的時候。不僅是不耐酒精,還不耐跟別人親密接觸。

長廊上的仆人忽而多了起來,客人也多。

戲謔聲,調|情聲,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經過著。忽而,好像有人發現了角落裏站了兩個人,抱著好奇的心態走了過來。

郝宿擡眼看了看對方,動作自然地攬著範情轉了個身,將人擋著。

吻沒有停,反而愈發多,有聲音自範情的嘴裏發出來,使來人聽了個清楚。

他一下就明白了這裏是什麽情形,紳士地沒有再走過去。

貴族宴會就是如此,經常能撞見一些不該撞見的東西。那人無意窺探角落裏的兩個人究竟是誰,便自覺離開了。

而範情這時候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剛才差點有人誤闖了進來。

他和郝宿的關系前來參加宴會的人沒有一個是不知道的,若是讓那些人看到了,他們正在做的事情……範情的醉態更明顯了,連眼神都變得有些茫然。

郝宿抵著他,昏暗更甚中,蔓開極為致命的笑,兩人的身份似乎在這種情景下對換過來了。

本應是惡毒地想要囚禁繼子的小媽反過來被對方挾制住了,並且被窺見最真實的情緒。

“是不是很刺激,夫人?”

他不再是像表面上那麽善心,宛如一開始就帶了極好的偽裝,只不過現在才暴露出來。

他費盡心機,想方設法地回到莊園,將那位年輕的小媽玩弄於鼓掌之中。看上去是被脅迫的一方,實際上卻是掌握主導權的那一位。

他在對方傲慢倨傲的表象下,剝開最脆弱的存在,然後狠狠地占|據著。

範情打了個顫。

是因為郝宿以如此神態向他說出這樣的話,在那種絕對的正經下,猶如情場上最高明的浪子,輕浮又艷情,連掃過來的眼神都帶了鉤子般。

這本來應該是讓人討厭的,可由郝宿做出來,仿佛是天經地義。

他有那個資本,也有那個能力。

面前的人忽而呼吸發急,依舊瞧著思維鈍鈍。郝宿眼眸微垂,落在小夫人今日華麗非常的禮服上。

其實真正出門要穿的衣服反而還不及平時新鮮,範情不喜歡太多人註視自己。但人長得好看,便將衣服也襯得更加明艷。

他擡了擡手,由下而上,如同在極慢又細地撫|摸|著人,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碰到範情半分。

手掌一直跟對方的身體保持著肉眼可見的距離,但每移一步,就能聽到更加明顯的呼吸聲。好似磁鐵能吸引金屬,郝宿的手也能吸引範情發生變化。

這比直接觸碰還要挑人心緒。

最終,手掌在某個位置停了下來,看起來能將那塊地方完全覆蓋住。

是跟鎖骨離得很近的區域,懸著,視線也完全落在了同一個地方,探究似的。

範情是經不起探究的,他甚至有種郝宿的手已經落了上去的感覺。要不然,為什麽人又會變得像那天晚上一樣。

可那時他能以退開避免怪異,而現在即使他退開了,也還是不能改變什麽,因為兩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的接觸。

“夫人,您很敏感吧?”是毫無疑問的肯定語氣,他直視著他的眼睛,將人看透了。

玫瑰含露,帶刺,嬌艷無端。

郝宿將掌心對著自己那面,只以食指和中指的指背碰了碰人。極輕佻的褻弄,擦得人陡然墜落。

他卻沒有去扶人,而是又以完全的柔態低笑了兩聲。

“原來真的是這裏啊。”

被鎖鏈困住的那晚,盡管眼睛被蒙住了,但各方面的感官依舊存在。

郝宿清晰地捕捉到了範情後退的原因,從未有過這方面經驗的小夫人生|澀|得太厲害,大腦才發覺異常,就立刻選擇了遠離。

“夫人,知道該怎麽做嗎?”

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|應,又要怎麽解決。

“您有跟別人這樣過嗎?像現在這樣,還是……更加過分的。”

手背完全地貼在了上面,抵力逐次增加,將人迫得忽而就不受|控起來。

羞|恥|感讓範情又想逃,郝宿沒有允許。他將玫瑰摟在懷裏,衣服太長了,只能隔著布料撚戲。

高貴的夫人在皇室宴會當中,被一名看上去正直又好心的青年擄到了陰暗的角落裏,反覆玩|弄|著,狼|狽又可憐。

掙的勁太|大|了,衣服都皺了許多。

郝宿不肯放人,連眼眸都沒有擡起,專註著手頭上的事情。

“父親有這樣碰過您嗎?”

他以一種擁有者的語氣問道,很平常的,然而身份上的強調讓人心理失衡。

範情的眼角被淚水沾濕,濃密的眼睫都被粘成一綹一綹的。

好奇怪,他整個人都變得怪極了,哪怕最輕微的力都不能再承受,可郝宿還在不依不饒。

他知道自己究竟怎麽了,他在徹底地跟教義違背。

“沒……有。”人只能靠攀著郝宿才能勉強站著。

“那,這樣呢?”

手背終於不再圍著一處,而是欺了欺範情的脖子。

“沒……”

“這樣呢?”

最後是嘴巴。

還是沒有,全都沒有。除了郝宿以外,範情從沒跟其他人親密過,更沒有允許過有誰能這樣對待他。

他的身子只被郝宿親過,只被郝宿碰過。

越是被欺負,刻在骨子裏的矜傲就越明顯。同時,也更引人折取。

要攏在掌心,要揉碎,要於指縫間滲出花香。

像誇獎又像鼓勵,郝宿笑著。

“您醉了。”

確實醉得太厲害了,這會兒任誰看過來,都知道範情究竟是什麽情形。

如果是定力稍微不堅的人,或許會對範情做出更過分的事情。但他什麽都沒有經歷過,也根本不知道,究竟要如何才是真正在一起。

教會掌握著社會的主導權,就連市面上流通的書籍、畫作、樂譜,也從來都是聖潔幹凈的。

任何能夠汙染心靈的,都不被允許存在。

範情對這方面所有的認知,僅僅來源於平時的觀察。

他見過有人擁抱,有人接-吻,有人耳-鬢-廝-磨,而更多的,卻沒有見過了。

但在這個時候,他好像無師自通一般,熟知了很多事情。

比如,他沒有醉,他想要更多。

毫無威懾力的目光,郝宿在他開口想要糾正之前,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範情的肩頭。

上面被他咬出來的痕跡不知道還在不在了,但被這樣按著,幾乎可以想象底下的皮膚應該會立刻發紅,擴散。

“您今晚可以做得更過分一點,比如……像現在這樣,玩-弄-我。”

郝宿湊近範情的耳邊,一字一頓地教導著對方,那些教義裏不被允許的事情,同時也是世俗當中不被允許的。

每說一句,範情就激|動一分,同時陷在更濃的恥感當中。

他看上去簡直是被趕到了絕境,連胳膊都摟不住人了。

郝宿在教到一半的時候發現了他的變化,言語的效果達到最關鍵的部分,戛然而止。

範情連感覺都說不清楚,他只知道,那些大膽的話郝宿還沒說完,就結束了,以至於讓他的身體有點難受。

他從來都不介意被郝宿看到什麽。

“看來您的確需要休息了。”

不同於初回莊園的目不斜視,郝宿將其看了個徹底。但他始終掌著分寸,不至於讓範情的興奮抵達臨界值。

等了一會兒,郝宿才將人帶進了最近的休息室。胡家身為皇室,還是那種想取女王而代之的皇室,財力自然不俗。

到處都布置得富麗堂皇,充滿了奢侈的氣息。

“需要我在這裏陪著您嗎?”

一進房間,郝宿就又恢覆到了平常的樣子,半點都找不出剛才在角落裏肆意欺負著人的影子。

身份再次調換過來了。

他還是遵守規矩,克己非常的郝家少爺,而他則是仗著輩分欺淩繼子,目中無人的小夫人。

範情面龐艷光照人,仰頭看著半彎著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,有一種矜冷下的桀驁。

蒼白美麗的手伸了出來,將郝宿的領帶抓住,以強勢非常的態度將人拉了下來,同他相距不過一指。

郝宿的眼睛是藍色的,此刻裏面裝著謙恭,溫斂。

範情的眼睛是黑色的,此刻裏面裝著占有,高傲。

小夫人從不知道什麽叫收斂,郝宿招惹他,他亦不會退。

“晚上十一點,我會過去找你。”

他並沒有恢覆過來,連眼裏都還帶著沒有消散掉的霧氣。只是添在這樣的強勢上,反而更顯得誘人。

範情要將郝宿跟他說的那些話,全部實施一遍。

“好的。”郝宿握住範情的手,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,將領帶解救了出來,垂眸的剎那,又叫了他一聲,“小夫人。”

這是莊園的仆人私底下的稱呼,被郝宿喊出來,莫名多了些調戲意味。

是被捧在手心,需要嬌養著的小夫人。

他沒有在這裏多待,畢竟被人看到,總會傳出一些不好的口風,而且郝宿這次來胡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。因此確定範情留在這裏沒有什麽危險後,郝宿就離開了。

當然,他出去沒多久,胡直山和範情留在胡家的人也先後找了上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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